2 其实,雪之下阳乃并没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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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来到这里。 宛如双胞胎的两座高塔。 雪之下住的地方,就位在其中一座的高楼层。 上次来的时候,是雪之下为校庆忙坏身体,跟学校请假的那一天。 当时她一个人待在家,我和由比滨前来探望。 之后,我就再也没踏进这里一步。 不过,由比滨应该早已来过无数次。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吧,穿过入口的自动门后,由比滨始终冷静地站在雪之下旁边。 相较之下,我则心神不宁地四处张望。到女孩子家里真的会紧张耶……虽然才刚过入口而已!女孩子家真可怕,还没进家门就有压力。这里根本是地下城最终头目战前的空间,在这种地方寻求邂逅显然搞错了什么。 入口大厅鸦雀无声,除了我们便无他人。若芭蕉在现场,八成会浸透进岩石里。这哪是芭蕉,根本是安杰洛吧?【注5:出自松尾芭蕉的徘句「山林幽静 连蝉鸣都能浸透入石」。安杰洛为《jojo的奇妙冒险》中的角色,最后被封印进岩石中,成为「安杰洛岩」。】 传入耳中的,只有呼吸声与困惑的吐息声。通往电梯厅的自动门也静静地紧闭著。 透明度低的毛玻璃配合建筑装潢,用橘色三夹板增添色彩,无法看见玻璃的另一侧。 我往门口看去,雪之下从皮包拿出钥匙。 不过,她没有把钥匙插进对讲机的锁孔,而是留在手上叮当作响。 雪之下独自住在这里,所以照理来说,根本没有必要犹豫。可是,现在她的领域里还有其他人在。 我不晓得雪之下为何一个人搬来这里住。到目前为止,尽管有问清楚的机会,我从来没有深究过。 即使是今后,我应该也不会勉强她说出原因。 并非因为缺乏兴趣。我缺少的是其他事物。简单地说,问题在于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抓不准适当的时机。 由于不晓得哪里埋著地雷,从过去到现在,我一直对接触他人隐私感到恐惧。 我亲身体会过,一句无心之言可能会深深伤到别人。例如在打工面试时被问「你有女朋友吗?」或许对方没有恶意,一旦表达方式或时机不对,还是会受到重创。我又不小心聊起自身经验了……好啦,这不重要。重点在于,接触尚未公开的情报往往伴随风险。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能询问雪之下。如果是彼此都知道的事,就能藉此开启话题。 「……那个人还在吗?」 「……大概。」 不用特地讲出名字也知道在指谁。那个人──雪之下阳乃确实说过,她要在这里等雪之下。 雪之下露出有点无力的微笑回答,手中的钥匙跟著晃了一下。看来她终于做好觉悟,把钥匙插进对讲机。 不过,在她转动钥匙前,自动门就无声开启。 「哎呀,是雪乃。」 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话音,轻快的脚步声。 门后的人是雪之下阳乃。从电梯厅照进来的灯光,像聚光灯一样照亮她。 「……姐姐。」 讶异与呆愣的两人互相注视。我再次意识到,这对姐妹真的很像。不,长相本身相似这点我早就明白。即使撇除主观意见和个人品味,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她们也是极其相似的美人姐妹,只是因为她们平常给我的印象截然不同,才让我擅自将两人归为不同种类。 但这个瞬间,我把之前对她们的感想拋到脑后,纯粹地觉得这两个人很像。因讶异而微张的双唇、连连眨眼的模样,宛如一面镜子。 然而,那面镜子马上就破碎。 「你回来啦~」 或许是因为样子不同于以往,猛拍雪之下肩膀的阳乃,表情比平常更加柔和。 仔细一看,身上的衣服也毛茸茸、轻飘飘,并非平常的俐落风。那大概是居家服吧。外面还随便披著一件外套,脚上穿著凉鞋,打扮休闲得像「我去对面的便利商店一趟」。 除此之外,阳乃的头发饱含水分,脸泛红潮。大大的眼睛总是给人锐利的感觉,现在却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雪之下也发现姐姐跟平常不太一样,讶异地皱起眉头。 「……你在喝酒?」 「嗯,喝了一点。」 阳乃捏起食指跟大拇指,表示自己喝得不多。但是看她笑的模样,我觉得应该喝了不少。我、雪之下跟由比滨都忍不住冷冷看著她。 阳乃大概也觉得尴尬,清了一下喉咙。 「那么,你回来的意思是──」 「……嗯。我有话跟你说。」 雪之下直截地说出口,表情并不紧张僵硬。阳乃见状,稍微吐出一口气。 「这样呀。」 她只是兴致缺缺地回了一句,望向先行上楼的电梯。 「……总之,要进来坐坐吗?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呃,不用,我们马上就回去。我们只是送她回来。」 「是、是的……而且,你不是要出门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我和由比滨都有点困惑。这么私人的问题,实在不能贸然介入。只不过,阳乃毫不在意我们的反应,推著由比滨的背。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想去便利商店。」 「那、那个……」 由比滨困扰地说,但阳乃一直在后面推,她也只能乖乖向前走。雪之下同样不知所措,叹著气跟在阳乃及由比滨身后,走进电梯厅。 在等待期间,阳乃哼著歌,不停地按电梯按钮。不不不,这样按电梯也不会比较快来……根据机型不同,有些还会变成取消。 这个行为使她显得比平时还要稚气。先前一直以为阳乃的酒量很好,看到她这副模样还满意外的。 电梯好不容易回来,但狭小的空间又令人局促不安。除了一脸开心的阳乃,我们只是盯著不断增加的楼层数字。随著电梯上升,重力跟沉默一起沉甸甸地压到肩上。 或许是在意这尴尬的气氛,由比滨向阳乃搭话: 「你刚刚在家喝酒吗?」 「嗯~~不是不是,在外面喝的,然后回来冲澡清醒一下……喝完酒不是会想吃甜食吗?」 阳乃用视线询问我「你说对不对?」 「呃,我怎么知道……」 就算她讲得一副理所当然,我们还没成年,怎么会知道……阳乃似乎也想到这点,歪过头说: 「对喔。算了,等你们到那个年纪就会懂。」 「一副烦人大学生的样子……」 「喔,很会顶嘴嘛。」 阳乃揪住我的耳朵。不久前在室外冻到发痛的耳朵受到新的刺激,不、不要啊!人家的耳朵很敏感!而且你呼出来的气有股淡淡的酒味,洗发精也香得要命,我真的快受不了了!电梯里为什么会残留这么香的味道? 「不只想喝酒,还想找点东西吃。」 这句话的音量大概是别人是否听见都无所谓。我还在烦恼该不该回答她,电梯便抵达雪之下住的楼层。 ╳╳╳ 雪之下转动门把后,一行人陆续踏入玄关。 雪之下家的格局大概是3ldk。之前来的时候只待在客厅,但这栋屋子其实颇为宽敞,我还记得从走廊上能看见主卧室的房门。 不过我总觉得,这里跟上次来的时候有点不一样。 从玄关到走廊、到客厅,举目所及皆整理得乾净整齐,装潢也没改变。 只有雪之下发现这股异样感的来源。 她看向沙发旁的边桌,我跟著看过去。那里摆著一个像炸义zation();大利面的物品。由比滨的房间也有类似的东西。印象中,那好像是室内芳香剂。 仔细一看,像百力滋饼乾的木棒插在瓶子里,底下装著大量类似药水的液体。 炸义大利面把液体吸上来,散发出的香味,大概是刚才闻到的气味来源吧。 淡淡的花香。甘甜华丽,又有种优雅的感觉。 但本来应该会让人冷静下来的香味,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当时没有闻到的异物感窜入鼻间,房内的气氛彰显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雪之下阳乃的出现,留下些微的影响。 原来,这就是异样感的真相吗。 这股香气实在不符合雪之下的形象,所以我才会在意。这瓶芳香剂大概是阳乃带来的。我个人对雪之下的印象,比较偏带有清洁感和清凉感的薄荷或肥皂香。 雪之下本人好像也不太喜欢这股香味,微微皱起眉头。她像是私人领域被侵犯的猫,看了芳香剂好几眼,但还是转往厨房开始烧开水。看来是要帮我们准备红茶。 雪之下闷闷不乐,阳乃则正好相反,心情极佳。她哼著歌打开冰箱,拿出酒瓶和高脚杯,踩著小碎步跳上沙发,然后滚了一圈。 阳乃将酒瓶与酒杯放到旁边的小柜子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修长的双腿从宽松的短裤里直直伸长。 我努力让眼睛不要飘向她邋遢的模样,视线游移不定。这时,阳乃向我们招招手。 「你们随便坐。」 「为什么是姐姐在做主?」 雪之下无奈地叹气,回到客厅,将红茶放到矮桌上。 她泡了四杯红茶。藉由杯子的位置,我们也大致找到自己的座位。 阳乃也将手伸向面前的杯子,一口气喝光,「呼~」地发出满足的叹息,接著又帮自己倒一杯香槟。由比滨一直在旁好奇地看著。 「那是酒吗?阳乃姐姐常常喝酒?」 「啤酒、洋酒、日本酒、绍兴酒、威士忌,我什么都喝。」 「哇~对酒很了解感觉超帅气的!」 阳乃轻笑出声。 「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啦。只要去等级够高的店,基本上每种酒都不错。我都是告诉店员当时的心情跟喜好,让他们帮我选。」 什么?这样反而更像内行人。酷毙了…… 一旦聊到自己喜欢的话题,就会开始得意忘形对吧。刚学会森伊藏、魔王、獭祭这几种酒,就在装内行的那种菜鸟大学生实在很让人火大。 以某种意义而言,阳乃的选酒方式高明许多。 一边喝酒一边卖弄知识,帮其他客人上课的家伙超烦的。例如拚命吹捧比利时啤酒,否定日本乾啤酒的人。这种症状容易在出社会第二年发生,所以叫做「社二病」!为什么人家明明没问,男生却老是喜欢卖弄知识……没办法,这就是男人奠定地位的方式。 然而,完全没有相关知识也满哀伤的。比如说…… 「侍酒师,是侍酒师对不对!」 「不要懂点皮毛就乱讲……」 看看眼前的比滨同学,双眼正闪闪发光。这种字汇量不足的人也有问题。最近年轻人的字汇量实在很糟糕,只能用糟糕来形容,真是太糟糕了。语言这门学问真的是博大精深呢── 不过,酒的效果的确不容小觑。世上也有提倡喝酒交流的人,所以酒精应该是有一定的效用。举例来说,不管把对方臭骂得再难听,只要把错推给酒就没问题。才怪。被骂的人死都不会忘记。 无论如何,多亏现在的阳乃喝醉,跟她互动的难度确实比平常低。 由比滨可能也觉得阳乃变得比较好亲近,跟她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阳乃晃著高脚杯,享受芳醇的酒香,仰头一饮而尽。那一连串的动作有模有样,由比滨也赞叹出声。 「哇──好帅喔……」 「……会吗?」 好啦,阳乃本人是很帅气没错,但大肆赞扬这种行为好像怪怪的……若说喝酒的人很帅,那些聚集在中山竞马场附近,不知为何没有门牙的大叔们也很帅,大白天就在小岩或葛西喝酒的大叔都变成帅哥啰? 不过,由比滨似乎不会从酒精联想到喝醉的邋遢大人,她双眼发光,用尊敬的眼神看著阳乃。 「不知道为什么,会喝酒的女生感觉好帅气!」 「劝你赶快舍弃那种观念……」 讨厌!这样葛格很担心比滨妹妹耶!就算以后上大学,也要选正派的社团加入!跟葛格约好啰! 话虽如此,我多少能够理解由比滨说的话。在我们心中,多少都存在对大人世界的憧憬。 说不定是因为社会规定只有大人能碰菸酒,我们才会心生憧憬。获得那样的道具,即可轻易、迅速、方便地尝到成为大人的滋味。 但如果身边有酒品不好的人,就不太会对酒有这种印象……像我家老爹,有时候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听说跟客户喝酒时还常把衣服脱掉,我都有种「真是不堪……」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一口气。 同一时间,我听到另一阵叹息。往旁边一看,原本又钻去厨房的雪之下带著矿泉水回来,递给阳乃,要跟她的高脚杯交换。 「帅的不是喝酒这个行为。懂得适度、理性地品酒才帅。」 「对对对,像我这样。」 阳乃哼哼笑著,抱紧酒瓶,拒绝将酒交出去。雪之下无奈地扠腰。 「你还要喝?」 「人总有特别想喝酒的日子。而且,酒是人生的润滑油唷。」 「……我倒觉得大多数的情况下,会是问题的源头。」 没错没错,自称润滑油的东西没有一个像样。面试的时候也是,把自己譬喻成润滑油的人绝对不会被录用。因为公司要的永远是齿轮! 不过,偶尔也会有像润滑油一样滑溜,让许多事情不会沾上身的人。 事实上,阳乃就把雪之下的碎碎念当耳边风,又喝了一口香槟。 「别担心,我会好好听你说。」 她的语气一点醉意都没有,相当冷静。雪之下似乎也明白,于是收回阳乃没接过的矿泉水,浅浅一笑。 「……也是,毕竟你不喝酒也一样不会乖乖听人说话。」 「没错~」 她轻浮地回应,转了下杯子,隔著玻璃望向雪之下。尽管隔著淡金色的液体,她锐利的眼神也没有柔和半分。 「所以,你要跟我说什么~」 阳乃吊儿郎当地问,用纤细的手指轻弹杯缘。原本应该清脆悦耳的声响,不知为何带著如履薄冰的寒意。最后,剩下在杯中滋滋作响的气泡声。 直到声音尽数消散的短暂时间,彷佛不容旁人介入。我跟由比滨都只能屏息以待。 雪之下已经对我们说,希望我们见证到最后。因此,我们什么都不做,连一句话都不说,带著飘忽的视线,静静地等待她开口。当四目忽然相交,我们只是不自然地别过目光,最后将视线落到雪之下的嘴边。 这段期间,雪之下没有说话,承受著阳乃的注视。她像在斟酌遣词用句般,慎重地张开嘴巴,然后闭上。 这个动作小到看不出是在吸气还是吐气。 不过,那份踌躇仅出现那么一瞬间。 雪之下泛起一抹浅笑,缓缓开口。 「关于我们……关于今后的我们。」 她的声音高雅清澈,尽管音量不算大,还是响遍整个房间。抑或是她的眼神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那绝不逃避的直率目光,说不定打动了听者的心。 阳乃也不例外,感叹地说: 「你也愿意讲给我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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