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果然,一色伊吕波是最强的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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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隔天,气温难得回暖。 强风从一大早便没停过。即使是放学后,窗户还是被吹得喀哒作响。透过玻璃照进来的阳光足以温暖教室,所以今天暖气难得失业,早早便被关闭。 害怕寒冷,舍不得离开温暖的教室的同学,今天也一下就跑到外面。 教室内只剩下寥寥数人,于是我也拿起没特别装什么东西的书包,准备离开。 这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已经穿好大衣的由比滨。 我大概知道由比滨的来意,默默站起来。她一边围围巾,一边问: 「自闭男,你今天打算怎么办?」 「啊──」 她的问题跟我预想的有点出入,使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由比滨亲口告诉雪之下若有需要,她会以朋友的身分帮忙。我则不同,没有表明态度,也没被徵询意愿。因此,目前的我等于没有工作。 我始终主张「只有非做不可时才做」,这句话没有半分虚假,未来也不会改变。 我现在没有接到委托或谘询,也没有必须履行的责任和契约,或是该赎的罪。 所以,没必要去社办。 得出这个结论莫名地费时,我的表情不知不觉转为苦笑。 「不了,我直接回家。」 我讲完才意识到,刚才那句「不了」未免太语焉不详。但我没有将内心所想说出来,而是开口问她: 「你呢?」 由比滨也捏著脸上的围巾,想了一下。 「嗯……我也回家……」 「是吗。」 「嗯。」 由比滨点点头,把脸埋进毛线中。对话到此中断。 尽管只有短短几秒,我们之间确实存在著沉默。 在意这段沉默的,大概不只有我。虽然称不上是证据,我跟由比滨互瞄了对方好几次。 ……怎么回事?现在是怎样! 我不知所措,觉得该打破沉默,却又想不到要讲什么。我像要掩饰尴尬般,重新背好一点都不重的书包。 「……再见。」 「啊!嗯。再见。」 由比滨轻轻挥手。我点头回应,走向门口,背后传来啪哒啪哒的脚步声。 我向后瞥了一眼,看见由比滨回去找三浦。 「我今天也没社团活动,可以跟你们一起去~」 「嗯……咦?什么?你可以去吗?好耶!天啊,我完全没想要去哪。糟糕糟糕,要去哪?」 至于三浦,她本来在弄头发玩手机,听见由比滨意料外的答覆,吓得看了她两眼,然后立刻望向海老名。海老名轻笑著说: 「优美子决定就好。反正都是在千叶吧?虽然我也不知道。」 「啊?我决定的话,当然是串家物语啊。」 「喔~吃串炸啊~」 三浦一反刚才的慌乱,不知为何开始装高傲,海老名则拍著手,随便附和几声。这种对话似乎让由比滨很开心,她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问「串炸?要去吃串炸?真的吗?」串家物语是什么啊……大家一起聊串炸吗?讨论串炸?感觉会因为要从上面看还是从下面看起争执……【注45:改自电影《烟花》,原名直译为「升起的烟火要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讨论串炸」与「升起的烟火」日文发音相似。】 不管怎么样,由比滨放学后的行程似乎定下来了。 我则毫无计画,现在才开始想要做什么,默默地来到走廊上。 拜之前的连假所赐,动画库存已经消耗完毕,大部分的书也已经在社办看完。 既然如此,只剩下成堆还没破关的游戏。之前小町在准备考试,所以我都避免用家机玩──我一边思考,一边走下楼梯。 很久没有毫无顾忌地窝在沙发上打电动,所以我还满兴奋的。尤其是碰到什么大作备受期待的最新续作时,我可能会连打三天三夜……勇者eightman又~要拯救世界了吗? 我越想越期待,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 仔细一想,被迫加入侍奉社前,我都是这样度过自由的时间。 我来到一楼,走向大门口。 然后,看见把外套夹在腋下走路的雪之下。从方向看来,大概是要去学生会办公室。她的脚步有点急促,使我犹豫了一下该不该叫她。最后我只是远远地目送她离去。 从今天开始,雪之下要跟一色一起筹办舞会。 关于这件事,我并不清楚详情。除了侍奉社外,我和雪之下没有任何交集,没社团活动就说不上话。普通科的我和国际教养班的雪之下,连体育和实习课都不会一起上。 我们平时碰到面的话,几乎都是偶然。不过,我还是没有执意问她舞会的事。 找不到时机搭话固然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我明明没帮忙,还特地跑去说些「状况如何」、「有好好干吗」之类的话,只会让人觉得「凭什么」、「你哪有资格」而造成反感,因此我不敢找她说话。产生这种念头的瞬间我就已经感觉很不爽了耶?自我意识过剩真是太可怕啦…… 在我沮丧的时候,雪之下已经转过走廊。 在她的脚步中,看不见迷惘。 她抬头挺胸,炯炯有神地凝视前方,踩著规律的步伐。每踏出一步,亮丽的乌黑长发便随之摇晃。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我才总算想起自己正在回家路上。 ╳╳╳ 由于是很久没接触的家用主机游戏,我玩了一整夜都没阖眼。隔天睡眼惺忪地上学,回家再继续狂玩。 剧情顺利推进,玩到停不下来。可是在rpg的世界里,停滞的时刻终将来临。 其要因就是练等与搜集要素。等级封顶的难度比较不高,但搜集要素就可怕了。从小玩宝可梦长大的人,总会得一种非把图鉴全开不可的强迫症。他们像打开行事历,发现假日栏一片空白的大学新鲜人,死命地填满空格。 奖杯、称号、图鉴,再加上第二轮以后的自虐玩法…… 然而,勉强考上大学的新鲜人努力在暑假大玩一场的结果,就是开学后被人在背后说「那家伙是不是太拚了」「说实话,偶尔会不忍看」「光是看著就觉得好可怜」「跟他果然很难合得来」,过不了多久,便像断了线似的失去消息。我的干劲也像这样,在途中消失殆尽……大学生好恐怖! 简单地说,不论是兴趣还是游戏,一旦变成例行公事或被设下目标,便与工作无异。我花了三天三夜才领悟这个道理,今天也是睡眼惺忪地出门上学。 一整天下来,我几乎所有课堂都在补眠,导致放学时腰痛到不行。 最后一堂班会结束后,我勉强挺起吱嘎作响、阵阵发疼的腰部,扭了几下,跟某一天和爸爸聊天的时候一样green green【注46:出自美国童谣〈green green〉的歌词,扭腰的拟态词与green音近。下文「活在世上的喜悦及伤悲」同为该曲歌词】。 严重的腰痛及睡意,使我思考起活在世上的喜悦及伤悲,扭著腰一拐一拐地走出教室。 户冢似乎一直在远处看著,快步走了过来。 「八幡,你今天一直在睡耶。与其说今天,最近你一直都这样。还好吗?」 他站到我旁边,观察我的脸色。这个动作宛如亲近人的兔子,令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也为让户冢瞎操心感到愧疚。 「没事没事。我只是这三天都熬夜打电动。」 「这、这样啊……」 我刻意提起精神回答,户冢却不知为zation();何退了几步。好啦,其实我自己也很清楚。炫耀自己熬夜打电动,人家当然会退避三舍……我没睡喔~三天三夜没睡都在打电动喔~咦?你从哪里听说我没睡觉的?从哪听说的啊~【注】面对旁人看来都觉得白目的我,户冢像要重振精神似的以手扠腰,鼓起脸颊。【注47:改自日本漫画家地狱三泽的「让人迷上的名言」。原句为「我看起来那么像没睡觉吗──?你从哪听说的?从哪听说的啊──?」】 「可是,这样太不健康了。电动一天只能玩一小时!」 他竖起食指,用「大家遵守规矩,快乐地决斗吧」【注】的态度训话。这家伙真是个好人……【注48:出自《游戏王》动画播放片头曲前插入的标语。】 户冢瞄了后面,亦即我刚走出的教室一眼,小声补充: 「而且你一直这样,雪之下和由比滨同学会生气喔?」 我只能苦笑以对。她们确实是会在这种时候劝戒的好人。 「……最近没有社团活动,我才能玩这么凶。」 这句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户冢点点头,表示理解。 「啊,原来你们休息。」 「就这一阵子。所以我没其他事可做……」 我在回答的时候忍不住打哈欠。我现在好想睡觉【注】……甚至看见天使了。不,不行不行!我才刚得到户冢的奖励……不对,是亲亲……不对,是亲切的叮咛。要是我表现出想睡的样子,又会再次得到奖励。就算是户冢那样的人,要求他再奖励我,也只会换来鄙视的眼神。这样好像也不错……【注49:出自《龙龙与忠狗》中主角龙龙临死前的台词。】 想到这里,我突然对为自己操心的户冢过意不去。谁教我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是这副德行!可见睡眠有多重要!总之,今天就别再沉迷于电玩,好好地健康生活。 「嗯,一直打电动确实不太好……户冢,你最近有哪天有空吗?」 这恐怕是我有生以来最聪明帅气的邀约。连我都快迷上自己了。呀──八幡快来抱我!若不这样帮自己打气,我可能会羞耻和害羞致死……假如我约的是女生,别说黑历史了,这段对话八成会像《世纪影像》【注】那样留在我的记忆中,成为我人生的负面遗产保存下来!【注50:日本放送协会制作的历史纪录片。】 对我来说,户冢恐怕是我唯一可以亲昵交谈的男生。虽然能否称为朋友还需要得到对方的认可,至少在我的心中,户冢属于无限接近朋友的类别。 尽管如此,单独约人出来难度还是很高。不只是我,对户冢而言大概也一样。 若是大家在聊天的过程中决定出去玩,倒还算轻松。一对多的话,个人的责任会分散到多个方向;不过一对一的话,所有的责任都得由自己和对方扛。也就是说,拒绝方的愧疚感会跟著增加。如果是在团体中,通常只要回答「有空的话就去」大概都不会有问题。之后只要想办法让其他人觉得「那家伙每次都那样说,最后绝对不会来。我看以后别约他了」即可圆满地拆伙。我非常推荐。 我高速地在脑内对自己辩解,户冢则目瞪口呆,双眼眨啊眨的。咦?这反应是怎么回事? 在仔细观察之下,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嘴型介于「啊」和「喔」之间,两只手也忙得四处摆动。最后,他沉吟了一会儿,接著用力合掌,向我低下头。 「对不起!平常有社团活动,我不能请假……啊,不过晚上……有时候又有课,而且时间也有点晚……我想想,下周末有练习赛……唔……」 看到他努力想排出时间,又因为身为社长的责任感而左右为难,我非常心痛,同时也很高兴他愿意为我这么伤脑筋……在两种意义上,我都差点掉下眼泪。最近我的泪腺特别脆弱,真头痛。每个礼拜光是看到光之美少女努力站起来,都会忍不住想哭…… 不过,真正感到为难的不是我,而是户冢吧。谁教我平常都不约人,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造成对方困扰。下次小心一点好了。具体上来说,差不多三个月前就要开始安排行程……我在内心打定主意后,马上开始为目标铺路。 「没关系啦,可以下次再约。我说真的。」 我刻意强调「下次」两字,将希望寄托在未来上,户冢果然兴奋地凑了过来。 「真的?一言为定喔!我会再联络你!」 「喔,好……」 户冢双手握拳,两眼发光,反而让我有点乱了方寸。接著,他用力地吐出一口气。 「八幡会主动约人,真的很难得呢!约好啰!下次!一定要!」 他伸手朝我一指,我笑著点头。户冢也回以微笑,「嘿咻」一声把球拍袋背好。 「那么,我去社团了。」 「嗯,慢走。加油啊。」 户冢飞奔出去后,在几步路之外对我大大地挥手,我稍微抬起手回应。看著他的背影逐渐远去,我也向前迈步。 对任何人来说如同家常便饭的事,我好像也终于能够办到。虽然目前我还是得集中精神、反覆思考、制定计画、遵循道理、提出理论、说服自己才做得到。 我并不是希望自己改变,也没有要改变的意思。这一切几乎是自然发展下的结果,虽然大部分都只需要依赖户冢的好意。尽管如此,我确实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地接近别人。 不过,这也是因为对象是户冢彩加,才能成立吧。 因为现在的我,其他事一件都做不好。 到头来放学后的行程一片空白,我甚至连回家打电动的兴致都没有。没工作的话真的无事可做,幸好今天我至少还有睡意。 反正现在腰痛得要命,不如赶快回家睡觉吧。我弯过走廊的转角,步下楼梯。就在这个瞬间,楼梯间响起尖锐的笑声,回荡久久不止。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八幡,我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我知道你现在闲得要命!」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因此我头也不回,直接下楼,踏上归途! ╳╳╳ 哎,若能乾脆地无视他,自个儿回家去倒还好。但材木座义辉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无法让你如愿。 他一下子讨好我,一下子挑衅我,最后哭著求我,把我拖到车站前的萨利亚。当我回神时,自己已经在大啖米兰风焗饭,享用饮料吧。 填饱肚子,重新活过来后,我叹一口气说道: 「……好啦,我想回去了。」 「且慢,先开个会。」 「啥?」 「轻小说作家跟编辑开会的地方,就是要在萨利亚。」 「喔……」 是喔,我觉得一般会在出版社的会议室或咖啡厅耶……他又在网路上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好吧,这家伙并非什么事都没做,只是空有热情,搞错方向,再加上从不付诸行动罢了。天啊,没有半点值得称赞的地方! 我对他投以半是无奈,半是嘲讽,加起来变成完全是轻蔑的视线。可是因为我回话时打了个哈欠,声音听起来好像带著一丝敬佩。材木座因此心情大好,但他随后发现我只是在敷衍,而推了一下眼镜,盯著我在打哈欠时渗泪的眼睛。 「怎么?你一脸想睡的样子。」 「嗯,我最近很闲,一直在打电动,不小心就打到天亮。」 材木座动了一下。 「很闲所以在打电动?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他耸耸肩,抬起双手,摆出非常美式的动作。啊──看样子,他绝对会讲很久……为何我们这种男生平时明明沉默寡言,一提到熟悉的领域却又立刻开启话匣子,久久停不下来?明知回家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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