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那没能发送出去的诸多话语,她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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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这个城镇罕见地下了雪。
  那个时候也被说了同样的话。
  对那我是怎么回答的呢。
  想必是啊啊之类的嗯之类的……感觉当时说的东西大概都算不上完整的句子。然后就那样支支吾吾地,既没有问出明确的问题,也没有随便回答,只是说好几个联络事项就挂断了电话。
  然而现在和那时候相比,已经有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
  刺人的寒冷变为了抚摸面庞一般的清爽,从天而降的细雪变为了随风起舞的落花,电话那头响起的声音变为眼前柔和的微笑。
  正因如此,现在的我,应当要说出与那时不同的、明确的答复。
  我明白这一点的。
  然而,可能因为之前毫无心理准备而有些动摇,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傍晚带有一丝海水气息的微风穿过我和由比滨之间。我用力地吸入一口,终于张开了嘴,可能因为嘴唇十分干燥的情况下还要扯开嘴角,我发出的声音里大概还带着叹息。
  「……啊不,不去。」
  想办法从嘴里挤出来的回答带着颤音,暴露了我很难为情的现实。明明花了不少时间才说出口的,反倒听起来像个傻瓜。为了让这种尴尬快些过去,我迅速地再次开口。
  「怎么说,感觉这种事有点那啥吧,有点为让人为难吧……」
  听到我这么说,由比滨扭了一下头。
  「为什么会为难?」
  「啊不是,……说约会的话感觉有点怪异吧。不会吗?」
  是的吧?嗯?诶?不会吗?我感到有点不安,开始无言地向她确认。
  由比滨「嗯——」地稍微歪了头,视线飘向左上方,似乎是花了些时间来考虑什么,然后「嘿」地一声重新背好包。
  「那,就重新来一次。」
  「诶……。重来什么啊……」
  是想重新做什么啊?你惯用的这种咳嗽几声然后摆弄自己团子头的糊弄方式可是什么也重来不了的哦?还是别了吧比滨同学,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我愣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由比滨快速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拉开了距离,几步之后又突然停下,再次转向我这边。随后缓缓地朝我挥挥手,重新走过来。
  「啊——,小企——,好巧啊!现在要回去了?一起回去吧?」
  仿佛刚才的对话完全不存在一样欢快地微笑着。
  我就跟成龙电影末尾会放的ng集锦一样不自然地在那呆愣着,但由比滨自己倒是先认可了一样地点了点头。
  「看,这样就没事了——」
  「唔,唔……」
  好微妙啊……。被她这么一说的话,刚才那样「no」的回答就不好再说出口了。感觉放学后偶尔遇见、一起回去也是平常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唉呀,这种划分我哪搞得清啊!
  表达方式?是表达方式吗?是表达方式的问题吗……?换了措辞,或者说更换了形式就能说是可以了吗……?法庭上会判无罪吗?不同的陪审团会做出不一样的判决?我现在想要等主审法官的判决下达了再说。然而,我现在都没有足够的时间把案件提交给法庭。
  「不……,嗯、嘛……,啊不……」
  我还不知道是回答「行」还是「不行」,嘴像打了结一样。看到我这样,由比滨扑哧地笑了出来。
  诶……,为什么要笑啊……?我用视线询问她,由比滨摇了摇头,似乎是说「没事」。随后她似乎是要整理一下被和风吹动了的团子头,用指尖轻轻地梳理,同时还「嘿嘿」地笑了。
  「感觉,这种事情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两个人单独说话。」
  「哦、哦……。嘛,……班级也不一样了嘛。」
  我这么说着,视线转向了校舍的玻璃窗。模仿船的造型盖起来的校舍上用了大量的玻璃,现在每一块都沐浴在夕阳下。视线中的哪里应该也有我的教室和由比滨的教室。见面的机会减少的话,说话的机会也会对应地减少,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然而,把这当作理由的话就非常不自然。
  我这么想着,也发觉这不过是个借口。到今天为止,我和由比滨见面的机会一直都有。联合舞会、新学期、以及已经开始了的新部活,那些时候我们都在同一个地方。
  重新整理好思路之后,我才清楚地明白自己有多不中用。
  什么都没发生。
  我只是耍小聪明、扯些歪理,连糊弄过去都没做到。
  只是不敢直视那种尴尬和生硬的部分而已。不知道应该怎么行动,甚至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转化为语言,从没有努力尝试过,只是在自己的思考范围里把它掩盖住。
  或许,眼前的她也是一直在做一样的事。
  看到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由比滨捏住背包的肩带,轻吸一口气,苦笑着开口。
  「回去的时候聊聊天吧?也有些……想要商量的事情?」
  商量,商量吗……。不、嗯,这样说的话那就变得正常了啊,大概是吧……
  虽说我和她的关系确实发生了变化,但要说把至今为止所累积的关系全部重置的话也很不自然。继续作为普通朋友相处的话,两个人有单独对话的机会也是可以的吧。
  是在向某个人解释吗,亦或是给自己找着借口,我就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后追问道。
  「那个,不是两个人单独说就不行吗……?」
  「嗯——」由比滨犹豫着,大概花了和我刚才差不多的时间。
  思考过后,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会做什么,不太好的事。」
  「要做吗——不好的事情……」
  我很想用力拍一下自己的额头,不过说话太敷衍的话把对方弄迷糊了可不行。由比滨的视线落在了脚边,语气却很认真。
  「是商量有关小雪乃的事,那个、或者说……是关于我们的事情,所以想两个人聊一下。」
  「这、这样啊……」
  要是有关雪之下的话,她本人自不必说,其他人在场的话也确实不好讨论。
  但是,我和由比滨单独两个人相处怎么看都是不太好。要是在学校里还能算是正常的事情,但如果地点从这里换到其他地方,看起来就不一样了。至少如果是我从旁观看的话,肯定会说「喂喂喂,那家伙要死了啊。」
  应该先通知雪之下吗?但是应该用什么立场去说「要和由比滨两个人谈谈!」这种话呢?明明只是说句话而已,但是特地去说这种话不是显得自我意识过剩吗?
  不管怎么想都有种「您哪位啊」的感觉啊?不恶心吗?仔细一想,我真是个恶心的家伙啊……没人比我更能瞧不起我自己了。
  我在内心反复找着借口,不断烦恼着。由比滨一下子轻笑了出来。
  「……我已经和小雪乃说过了,所以没问题。」
  那眼神像是看透了我的内心一样,非常成熟,也很柔和,却似乎也有一丝冷漠。
  被那反射出夕阳的红色,另外还混入粉色和浅灰色的眼眸注视着,我的肩膀一下子没了力气。
  「啊,这样……。这样啊……。」
  作为我来说可以说是很愚笨的回答,声音中还带着点安心、沮丧和羞耻。
  原来雪之下已经知道了啊……。那应该就不需要我考虑那么多了吧。
  但是如果我这么简单就能接受的话,恐怕之前也不会在那里苦恼那么久。zation();我的性格可还没率直到会安心地让别人去做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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