⑩ 他跟她终于找出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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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地进行。 只不过,相模的致词仍旧惨不忍睹。 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频频吃螺丝,但是更惨的在于她还脱稿演出,甚至忘记宣布优胜团体。 每当相模致词发生状况,雪之下都冷静地送上讲稿。 最后,她终于控制不住泪水。 在台下学生的眼中,那或许是感动的泪水,大家主动为她打气,高喊「加油」、「太棒了」、「谢谢你」。 她这时候的泪水,我完全不认为是出于感动。那想必是体认到自己有多没用,哀怨为什么会演变到如此地步而流下悔恨的泪水。 不过,她结束致词和总评后流下的泪水,应该就是货真价实的感动眼泪。 心情跌落谷底之际,听到大家的打气与鼓励,比什么都还教人感动。虽然让她的心情跌落谷底的正是我自己,关于这部分,我个人感到相当过意不去。 相模走下舞台回到后台时,脸上的妆早已哭花,而且似乎非常疲惫。她像是好不容易跑到终点的马拉松选手,亲朋好友们立刻上前迎接。 「你还好吧?」 「要不是那个男的说那种话,才不会变成这样。」 「也难怪你会失常!」 看来我做的事情已经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四方,执行委员们个个投来不友善的视线。 而且,不仅是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二年f班的同学似乎也都知情,大家看到我纷纷交头接耳。 我感觉自已的背后仿佛插满箭。 在一片窸窸窣窣中,我还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 「对呗?比企鹅真的超过分喔,暑假露营时也是那样!」 户部,你这个家伙…… 「……唉,他的嘴巴的确满坏的。不过,如果跟他好好说话,其实他也不是那样。」 「隼人真是好人……」 「叶山在帮比企鹅同学说话……昨天的敌人果然是今天的同志……呜咳!」 「啊,海老名!不是叫你装一下样子吗?看吧,又流鼻血了。快一点,鼻子用力吐气!」 由比滨从头苦笑到尾,户冢一脸担忧地看向我。 我回以户冢微笑,告诉他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同时目送班上同学离去。 所有学生都离开体育馆,但执行委员会的工作还没结束。 接下来还有收拾舞台、后台、音响、投影器材等的善后工作要忙。今天的最后一项任务,由全体执行委员一起进行。根据我从旁观察,大家现在的确很像一个团队。不过我自己也是执行委员,说「从旁观察」感觉有点奇怪。 「喂,全体委员集合!」 善后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管理校庆活动的体育老师厚木高声一呼,所有人聚集到他的面前。 「各位,虽然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在这还是先说声辛苦了。在我看过的校庆活动中,今年算是办得很成功。之后要办庆功宴的话,记得别玩得太疯而惹出什么麻烦啊!那么再见啦~」 老师集合大家时喊得那么有气势,对我们说的话倒是很体贴。 现场响起一片欢呼与掌声,大家互道「辛苦了」,感谢彼此的努力,所有人抱成一团,沉浸在结束前最后的感动中。 巡学姐轻推一把站在一旁的相模。 「来,主任委员。」 「咦?可是我……」 学姐大概是要她对大家说些什么,相模了解到这一点,犹豫着不敢往前。她一接下主委的工作便先跌跤,中期把委员会弄得一团乱,后期直接撒手不管,连最后都没能好好收尾,所以会犹豫也可以理解。 「你是主任委员没错吧?」 雪之下冷淡地告诉她这项事实。相模已经尝到主委必须承担的挫折和后悔,所以也有资格接受荣耀和赞美。 「……嗯。」 她咬紧牙关,轻轻点头。 「嗯……非常对不起,带给各位这么多困扰。今年校庆能够顺利结束,真是太好了……真的很谢谢各位,辛苦了。」 「辛苦了!」 全体委员整齐地敬最后一次礼便解散。女生们兴奋地彼此拥抱,男生们也互相击掌,相模则向雪之下轻轻行礼。 终于结束了…… 我脱离执行委员的圈子,长长叹一口气。 大家走回教室的路上,愉快地讨论今天晚上的庆功宴,但我八成不会受到邀请。就算有人出于温柔,认为不应该冷落任何一个人,基于形式还是前来邀请,我到了那里,照样只能吃东西,其他也没有什么事可做…… 强烈的倦意涌上来,使我的每一步走得沉重。 其他人接连不断地超越我。 相模和她的朋友经过我身边时,瞬间中断对话,眼睛牢牢盯着前方,说什么都不肯看我一眼。 相模,你还是太嫩了。真正的无视,必须连自己都不知道无视了别人。 我在人群中看见巡学姐。 巡学姐也注意到我而走过来。 「……辛苦了。」 「辛苦了。」 她面对我的表情很阴沉。 「你果然一点都不正经,而且很差劲。」 巡学姐也从相模或她朋友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吗?算了,就算不是如此,巡学姐本来便不可能对我有多好的印象,所以听到她这么说,我没办法反驳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道歉。 「对不起……」 「……不过,我很高兴。最后能有一场圆满的校庆,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巡学姐的嘴角泛起温暖的笑容,对我挥手道别后,迳自离去。 这是她在高中参加的最后一次校庆,以学生会长的立场而言,确实有一些不能让步之处。虽然如此,至少对外没发生什么大问题,即算是好事。 我稍微感到一点救赎。 「这样没关系吗?」 对于背后某人提出的问题,我的答案非常明显。 「嗯,这样已经足够。」 「这样吗……」 误会是解不开的,但我们可以抛出新的问题。虽然透过再一次确认,得到的答案不见得正确,但至少那是我喜欢的答案。所以,这样便很足够。 我稍微放慢脚步。 人潮几乎散光的体育馆内,间隔相等的脚步声逐渐接近。 雪之下雪乃走到我身旁。 「……你真的不管是谁,都会拯救。」 「啥?」 我听不懂那句话的意思,又问一次。 「按照常理思考,相模同学丢下自己的责任,选择逃避不面对,这明明是不能原谅的事。但是她回来时,却变成被无心之言刺伤的受害者,不只是她的朋友,连叶山同学都这么作证,她完全成了被害的一方。」 「那是你想太多,我根本没有帮她考虑到那么远。」 「是吗?不过结果正是如此,所以说是你救了她也不为过。」 不,不是这样。这没有什么好认同的,不该容许或称赞,甚至应该受到谴责和非难。 走到体育馆出口时,我总算想到可以怎么回应。 「就算真是这样,但当时没有叶山在场的话,之后的一切也不会发生,因此不能说是我的功劳。」 雪之下闻言,不高兴地抿起嘴巴。 「又来了,何必这么谦虚~」 这句话的声音突然有点不像她。 我看向雪之下,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说话。过了几秒钟,她才惊觉: 「……姐姐,你怎么还在?快点回去好不好?」 雪之下阳乃和平zation();冢老师从体育馆的门口旁出现。 平冢老师一手拿着香烟,阳乃也换回平时的服装、收拾完物品,已做好回家的准备,似乎正在门口跟老师闲聊。 阳乃拍拍我的肩膀。 「哎呀~比企谷,你真是超棒的!大家在传的消息我都听到啰!我很欣赏你在屋顶上的表现~这样的人配雪乃,感觉有点浪费。」 「跟你在这里说话才是真正在浪费时间,赶快回去。」 雪之下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如此回敬阳乃。阳乃夸张地摆出受伤的表情。 「雪乃,你好无情……我们明明是一起表演的同伴,还是要好的姐妹……」 这句话触到雪之下的神经,她扬起眉毛生气地说: 「还真敢说。你以为自己在台上那么乱来,是谁在配合你?」 「不觉得很好吗?反正现场那么high。对不对,比企谷?」 「嗯,观众的确超激动的。」 她听我这么说,连眨好几下眼。 「……你也在看?」 雪之下大概以为我当时不在场。我回到体育馆时,表演已接近尾声,她没有发现我是很正常的。更何况,从舞台上根本看不清楚台下的观众。 「只看到最后面……不过表演得很好啊,我……很佩服。」 她们的表演应该有很多地方可以称赞,可惜我想不出要如何表达,结果只挤出一点这种幼稚的感想。 她听了我一点也不专业的感想,把脸别到一边。 「谢……啊,但是那种表演距离完美还很遥远,光是我自己就不只弹错一次两次,还弹得乱七八糟。当时是因为观众都很热情,我才有办法蒙混过去,如果静下心仔细听,那种音乐只会伤害耳朵。缺乏练习固然是很大的因素,不过真正的原因在于事前讨论不够充分,没有达成共识……话虽如此,负责主旋律的我没有扮演好领头的角色,结果……」 「哇~害羞了害羞了~雪乃好可爱喔~」 阳乃出言打岔,雪之下轻咳一声,狠狠瞪她一眼。 「……姐姐,你还不赶快回去?」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那么再见啰,我玩得很高兴!如果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妈妈听,她一定会吓一跳……对吧?」 面对阳乃试探般的笑容,雪之下的表情瞬间僵硬。阳乃看到这一幕,转身踏出脚步。我不知道雪之下怎么看待最后那句话,真要说的话,我到现在仍然对她们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 阳乃走远后,平冢老师拉起袖子看看手表。 「……班会要开始了,你们也快点回教室。」 「是,那我走了。」 雪之下恢复正常,向平冢老师轻轻鞠躬道别,走回自己的教室。我跟着行动。 「那么,我也走了。」 「比企谷……」 这时,老师用沉重的声音叫住我。 我回过头,看见她无奈地笑着。 「该怎么说呢……从决定校庆的标语,到刚才相模的事情,以结果而言,你其实都尽了很大的力。执行委员会因为你而开始正常运作,然后,令天你又成为相模的代罪羔羊。」 老师说到这里暂时打住,为下一句话做准备。这个准备不是为了老师自己,而是为了我。 「可是,我实在无法好好称赞你。」 老师将手伸向我的脸颊,轻轻贴上,让我无法别开视线。 「比企谷,帮助其他人不能当做伤害自己的理由。」 鼻腔内是淡淡的香烟味,脸上是难以想像为同一个人的温柔指尖。她潮湿的双眼,有如看透我的内心。 「不,这种程度不至于让我受伤……」 「……就算你已经习惯那种痛也一样。过了这么久,你总该明白有些人看到你受伤,一样会觉得心痛。」 她拍一下我的肩膀。 「说教时间结束,快回去教室。」 「嗯……」 我含糊地应声,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直到转过转角,我仍然感觉那一道温柔的视线仍在背后目送我。 ××× 校庆的热闹气氛尚未退去,教室里一片闹哄哄。 放学前的班会其实只是形式,班长发表最后的结语后,大家开始讨论庆功事宜。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跟我都不再有关。我甚至感受到无声的压力,暗示我「你最好别来」。 要是等一下有谁出于同情前来邀约,我也不忍心拒绝对方,所以我迅速收拾好书包,离开教室。 等等,说到这个,不知道相模会参加班上还是执委会办的庆功宴?我突然在意起这个问题。 走在走廊上,还能看到各班同学燃烧友情跟热情后留下的残骸。 明天是星期天,不用来学校上课,后天星期一是校庆补假,星期二整个上午则是各班的收拾善后时间。在善后工作完成前,那些残骸会一直留在原处,成为校庆遗迹供人追忆吧。一切结束后,我们又将迈出脚步,进入另一个全新的青春盛典。 校庆执行委员会这个挡箭牌的效力只到今天,星期二上午的善后工程,我大概 也得乖乖参加。 ……虽已卸下执行委员的身分,后续还是有一些杂务要处理。 我重新背好肩膀上的书包。 书包里塞着记录杂务组的工作,亦即撰写正式报告书所需的记录资料。我的最后一项任务,是汇整其他组员写的记录,写成正式的报告书。在打开电脑敲键盘之前,我必须先过滤每个人的记录内容,拟出整理好的大纲。 如果把工作带回家,我敢说自己会把东西扔到一边,直接呼呼大睡;若要去家庭餐厅,星期六又有满满的人潮,还可能遇到在那里打发时间、等着参加庆功宴的同学,所以我不想在那种地方写报告。 结果,我自然而然前去一个不受干扰、可以集中精神的场所。 走在特别大楼的走廊上,我感觉到气温降下来,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 穿过这条走廊前往社办的日子,已经持续半年了。 我来到侍奉社的社办前,正要转动门把时,才想起自己忘记先去拿钥匙。一直以来,总是有人比我早到,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钥匙的问题,唯独今天,那个人不一定会来社办。 我打消念头,放开门把,准备转身离去—— 嗯?奇怪,门好像没有锁。 我用力转动门把。 这里仍是一间普通的教室,跟校庆前没有什么不同。 之所以会感到某种不寻常,八成是坐在里面的少女的关系。 西沉的夕阳照耀下,她静静地振笔疾书。 眼前的光景有如一幅画,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即使整个世界毁灭殆尽,她一定仍会维持这个样子。 看到这一幕,我的身体跟精神都停止运作。 ——我不自觉地看得出神。 雪之下注意到我愣在门口不动,停下手边的工作,将笔置于桌上。 「哎呀,欢迎,全校最被讨厌的人。」 「你是想跟我吵架吗……」 「庆功宴怎么了?为什么你没有去?」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不要故意问得那么仔细。」 我用这句话代替回答,雪之下愉快地泛起微笑,然后带着那可爱的笑容,问出更伤人的问题。 「成为真正讨厌鬼的感想为何?」 「呵,大家认同我的存在,不是好事一桩吗?」 雪之下听了,状似头痛地按住太阳穴叹一口气。 「我应该感到惊讶还是无奈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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