⑥ 尽管如此,城回巡仍愿意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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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我为了伸展僵硬的肩膀而转动脖子,东张西望。 视野内出现相模的踪影,于是我偷偷瞧了对方一眼。相模屈着身子低着头,视线一动也不动。 早晨于走廊上发生的争执,到底会对相模南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想要确认这点。 至今为止所发生的冲突,范围皆仅限于营运委员会内,现在却开始渗透至日常生活中了。若要说的话,这已经逐渐侵蚀到相模所认知的现实。她原本只要运动会一结束,马上将一切全部忘记,或是装作忘记,摆出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表情,就能继续过自己的学生生活,现在却确实地留下了伤疤。 这件事实已经逐渐对相模造成影响。总是刻意散发出令人烦躁的「人家好可怜」感的她,现在也收敛起来,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消沉。 只是,我完全不觉得她可怜,或是可笑。 到头说来,我从来没对相模有过任何看法。虽然她总是让我感到烦躁,但也仅限于此。 我与她之间的关联原本就没多少,今后的人生路途上也不会跟她有任何接点吧。 然而,若要我观察对方的话,我还是能说出非常直率,或者说是单纯的感想。 一言以蔽之,她是凡夫俗子一类的人。 又或者,她才是我所认识的家伙之中,最像个人类的人。 若将天真无邪视为可爱动物的特征,那么相模的狡猾正是她身为人类的象征。欺瞒、哄骗、大放厥词以及虚张声势,皆是人类才有的行为。 然而,相模拉拢伙伴的方法,以及参与社群的方法却与野兽十分相似,也许能将她视为高度进化后的动物吧。 若要举例的话,她大概就像黑猩猩或是巴诺布猿一类的类人猿。被地位和阶级束缚,却能够以自己的智慧克服困难,威吓时则是激烈地吱吱大叫。 相模南正是被社群内的阶级所束缚,或者,该说是在意着阶级而过生活的人。 另一方面,有人拉拢伙伴的方式,则和相模南完全不同。 三浦优美子便是一个例子。 若要比喻她拉拢伙伴的方法,那就是老虎。 她们成群结党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地盘,以及守护、养育自己的下一代。 这也许会给人一种慈母或是圣母的形象,但是对于其他动物而言,她的爪牙只是令人畏惧的对象。真的很恐怖…… 所以,双方虽然都会呼朋引伴,但是形成社群的方式却完全不一样。 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 没错,双方都是正确的。如同世界上有着一百种人就存在一百种正义,依据立场不同,正义的定义也会不时改变。硬要说的话,「孤独等于罪恶」也许是她们之间唯一的共识。 二年f班内的气氛已经能以杀气腾腾来形容,足以让我抱持这种感想。 也许能以「非洲莽原上的灌木丛」来形容现在的二年f班吧。突然出现于高度发达文明中的精神野生世界,草食系男子若身处其中,也只能保持沉默。简直是超野生的。野生到让人误会自己在看国家地理频道,让人感觉到生命危险,就算是野生动物园都没这么野生。我都快要可以嗅到血的味道了。 早上的那件事,让班上充满着一股奇异的紧张感。 身为当事人的三浦以及相模。虽然她们两人依然不甚愉快,然而,这件事的结果已经清楚表现出双方之间的权力关系。 上课中原本能听见的吵闹声也不再出现,只能偶尔听见三浦指甲敲着桌面的声音。 如此令人想咳嗽都会犹豫不决的难过时间,使自己的胃持续翻搅。 不论是谁,都将视线从三浦,还有身为三浦愤怒矛头的相模身上移开。虽然他们很有可能只是不想与对方产生纠葛,不过我认为,这应该是他们给予两人空间的一种温柔。 特别是叶山和由比滨、海老名为首的三浦朋友们,他们似乎非常了解这种情况的应对方式,所以避免主动向对方搭话。 也是啦,如果自己在生气的时候,突然有人对着自己大喊「你是在生什么气啦」,那绝对只是火上加油。就算自己知道对方的那句话是出自温柔,或是挂虑。 大家都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越是聪明的人,越不会去接近他人。因为人与人的交流与接触,形同种下纠纷的种子。所以,独行侠即为贤者,一年到头皆为贤者模式。 就算如此,一到下课,也许是因为自早上的事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教室内又恢复了平时的喧嚣。大概,大家只是刻意表现出与平时一样的举止,藉由表现出毫无改变的生活方式,好说服自己:一切皆如往常。 这种自我欺瞒,做为一种润滑剂,其实是非常重要的必需品。只是,我从来不需要这种东西,所以它只会让我感到焦急,不甚愉快。 也许这会因友谊的定义而有所不同,然而真正的好朋友,是不必顾虑彼此的吧。 正因对方和自己不够友好,才会刻意去顾虑对方。独行侠从不会顾虑对方而跟对方搭话,甚至连靠近也不会。独行侠有一半是用温柔所构成的,不,根本全都是温柔吧。 如同太阳总会升起,教室内也随着时间的经过而恢复到往常的热闹。三浦已经回复原样,散发着一股懒洋洋的感觉,与海老名、由比滨聊着天。 我确认完这件事后,转头望向整间教室。 另一方面,相模则是悄悄地溜出门口。虽然现在是下课时间,她今天似乎没有和平时道人长短的伙伴们在一起。 对于虚荣心甚强的相模而言,早上被遥与结无视,甚至还让众人瞧见一事,似乎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创伤。 人们有时会自行寻求孤独。平时明明厌恶、鄙视且顾忌孤独,自己需要的时候却开口要求「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这是不是太过自私自利了…… 不过,若是真心想要寻求孤独,则至少需要遵守一定程度的规矩。最少,它不该是为了博取他人同情,或是关心而做的行为。那只是在贬低自己的价值,只是在宣传自己是个弱者,缺少他人的认同,就无法定义自身的存在。 一位相模的友人,主动和从未如此安静的相模搭话。 然而,相模只是回了个无力的微笑。 「对不起,我……」 相模草草留下一句话,离开自己的座位。 她的行为模式与之前截然不同。 远离他人,刻意与别人保持距离。这与至今为止,没有他人的认同与顾虑,便找不到安身之处的相模明显不同。 我对她的变化感到讶异,视线跟随着她。 恕我再说一次,一个人是不会这么简单就改变的。这是我的一贯主张。 如果某人仅因什么原因让自己轻易改变了,那就代表他根本没有自我。 拥有自我意识的人,一定会有拒绝改变自己的时候。保持自我认同,是人类应该拥有的姿态。 就算如此,若她依然希望改变自己的话,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失败而摔得遍体鳞伤,第一次感受到痛苦的滋味,进而出自本能地逃避。这样的行为,只是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有所成长而已。 不过,若行为已经成为习惯,它总有一天会变成自身的定义。 人只会因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受到他人评价。 所谓的客观评价,即是对于一个人的做为所做出的评价。 因此,即使那是出自回避危机的本能,也可能成为客观变化的征兆。就算那实质上并非真正有所改变。 这是mother teresa(德蕾莎修女)所说过的话吧。 思考会化为言语zation();,而言语会化为行动。然后,行动化为习惯,习惯化为性格,性格终将成为自己的命运——之类的话。 不愧是mother,还满厉害的嘛。mother是伟大的。mother牧场(注44位于日本千叶县的牧场。)也是很厉害呢。他们的霜淇淋很好吃。 人会因显露在外的部分而受到他人评断。言语、行动、习惯。它们会被周遭的人当成自己的性格与人格,进而做出评价。 相模行为的变化,是否会成为某些事物的征兆呢? ××× 放学后的会议室比起平时还要喧闹许多。 也许是身为顾问的平冢老师今天因故缺席的关系吧。说是这样说,决策组可是没有半个人开口说话过,只有现场组的家伙们不停地聊着天。 如果这是会议开始前的光景,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人与人碰面了,总是会聊上一两句话。 然而,遗憾的是,这是会议正开到一半的情况。 会议早就已经没有会议的样子了。当然,就算大家再怎么不想干活,毕竟已经是高中生了,至少还会乖乖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如同波涛声般的细语却不曾停歇过。 位于这场喧闹的中心的人,正是遥与结两人。她们如同往常一般,散发出强烈的路人感,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谁。甚至,因为她们身边也坐着几位同学,对比之下更加深了两人的路人感。完全就是路人。 相较于前方紧邻彼此,围成ㄇ字形的决策组,现场组的家伙虽然看似零散,却是扎实地聚集成一个大团体。两大团体形成了不同种族互相牵制着对方的构图。 「那个……请各部门报告至今为止的进度……」 相模于一片喧闹声中开口提问。 然而,台下却没有人做出回答。 「……先从道具开始问好了。那么,进场拱门的情况怎么样了?」 看不下去的巡学姐插嘴说道。 如果是有干劲的人,那么就算是相模的下令方法,他也会愿意听话。有干劲的家伙,就算没人下令也会认真做事。只是,现在这种士气极为低落的状况之下,若不针对要点做出正确的指示以及点名的话,就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理睬。 巡学姐虽然对着现场组的人提问,然而,从位子上站起来的却是由比滨。 「啊,是的。进场拱门大致上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上色以及装饰……大概是这样。」 「嗯,我了解了。谢谢你。」 巡学姐虽然回以微笑,表情却显得有些严厉。这也无可奈何。 制作道具的工作,大部分都交给现场组处理,也选出了负责人。那个负责人才是该在这时回报进度的人。 只是,由于我们决策组也出手帮忙,他们便擅自把责任转移到我们身上。 我也不是无法了解他们的心情啦。那感觉就像是工作做到一半被人抢走。 也许可以将现在的情况称为负的回圈吧。大家不仅逐渐丧失了干劲,同时也失去了责任感。 如果自己不做也没关系的话,就全交给对方吧。这种氛围已经于整个营委会之中形成。 现场组的人,心中一定是抱着「被逼着做苦工」或是「帮你忙是看你可怜」的想法吧。 毕竟我们是站在拜托对方帮忙的立场,请求对方于社团活动正繁忙之时分给我们一些时间。 哪一边立场上比较占优势,可谓一目了然。如果,这件事跟酬劳扯上关系,情况也许还会有些不同,但也不保证只要付了钱,对方就一定会办事。 在无法给与回报的情况下,要提升大家的士气,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虽然已经能够感受到现场凝重的气氛,会议依然持续进行。 「接下来是压轴比赛项目……可以吗?」 巡学姐看向雪之下说道。 压轴比赛一事大致上全由决策组负责处理。只是,因为成员们被迫兼当杂工的关系,这件事迟迟无法处理完毕。 「男子比赛的话,动线的确认已经完成了。至于迟迟未解决的大将人选,我们之后会进行红组大将的选拔,还有跟叶山同学确认意愿。」 雪之下毫不迟疑地做出回答。也是啦,倒竿比赛说起来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规则也很单纯,接下来只要选好两边的大将就算大功告成。 问题在于女子侧的压轴比赛,千马战。 「关于女子压轴比赛……」 雪之下才刚开口,台下便响起一阵明显的吵闹声。我看向吵闹声的中心点,只见几个女生像是在讲悄悄话,围成一圈交头接耳着。 然后,其中一人微微举起了她的手。雪之下见状,轻轻点头做出许可。 「有什么问题的话,请说。」 仔细一看,举手的人正是遥。 「那个……是叫骑马打仗吗?关于这点,我们……」 遥并不是看向雪之下,而是一边不时偷看同伙们的反应,一边慢慢说道,看起来像是在跟他们确认自己该说什么。 我们努力忍耐着,等待对方把话说完。 坐在隔壁的由比滨突然出声叹了口气。真是巧啊,我现在的心情也正好是如此呢。这句话无论再怎么听,都只能感觉到否定的语感。 对方之所以支吾其词,是因为想说的事难以开口。难以开口,就代表不是件好事。基本上跟我搭话的人,语气差不多都是这种感觉,所以我再清楚不过。我根本就是超能力者啊。搞不好我会被父亲当作裸体画的模特儿(注45影射藤子·f·不二雄《超能力魔美》。)。 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呢?我虽然大概猜得到答案,雪之下却催促对方继续往下说。 「关于这点,有什么问题吗?」 雪之下平时眼神就十分锐利,配上她冷静的口吻,更显现出一种如冰刀般的寒冷感觉。被注视着的遥虽然一阵畏缩,然而她像是想起身后同伙们的存在,结结巴巴地开口。 「那个,我们觉得,骑马打仗会不会有点危险……因为,有些社团最近要参加比赛,所以我们不大希望参加会受伤……的活动……」 遥一口气说完,吞了一口口水。 在一片静寂之中,我们都呆住了,迟迟无法开口。 出乎意料地,最先回过神来的人居然是相模。她猛然站起,椅脚发出一阵声响。 「你、你们怎么突然讲这种话……!」 只见她一张嘴开开合合,最后的部分已经含糊到无法听懂。然后,她颤抖着肩膀,一双眼睛瞪向遥与结。 「其实我们之前就在想了……」 「……我们还有社团活动要顾啊。」 遥与结两人的眼神毫不畏缩,因为她们有着极为正当的理由。在与相模那场短暂的和解大戏中,她们已经暗中让对方认同了社团活动优先于营委会。从她们说过的那句「我们会尽力配合」中,她们的企图也早已显露无遗。然后,因为相模,或者退一步说,我们决策组全体,通通都忽略了这点,所以她们的主张便产生了正当性。我们其实在当下就必须针对这点进行反驳。只要退让一步,对方便能以此为由,继续胁迫我们做出更多让步。 此时就该严正拒绝对方吧。这样的应对并没有错。企图不循正当程序胁迫对方同意要求的行为,是不能允许的。 我想确认决策组打算如何应对,而向巡学姐打了个眼神。巡学姐注意到我,便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向相模。 巡学姐似乎决定交给相模处理。 当事人相模则是紧咬着她的下唇。 「但,这已经是决定好的事……」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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